自马斯克公开承认对前总统特朗普的支持之后,近几个月来,他的支持行动越来越高调和大胆:不只是在各大集会上亲自登台为特朗普声援,还大手笔为特朗普竞选团队捐赠了1.18亿美元,此外,他还提出了饱受争议的激励措施——为摇摆州的登记选民每天提供100万美元的奖金。
然而,很多人可能想不到的是,马斯克为特朗普的竞选之路做出的最大贡献,其实在一个被很多人忽视的地方——马斯克的X平台。
2022年,马斯克以440亿美元的价格收购了X,并在之后采取了多项大刀阔斧的改革,这些措施引发了不少争议。而据美媒分析发现,在马斯克的掌控下,这个全球最大的社交平台如今似乎正变得越来越“亲共和党”。
据美国《华盛顿邮报》对过去一年多来的政治推文数据分析显示,尽管随着大选临近,两党政界人士都在努力争取关注,但共和党官员账号的推文的受关注度似乎高得多。
《华盛顿邮报》编辑团队是偏向民主党候选人哈里斯的,不过该媒体老板贝佐斯已决定摒弃传统做法,近日宣布不为任何一位总统候选人背书。这是该报三十多年来首次放弃在美国大选中“站队”。
X已变成“亲共和党”平台?
《华盛顿邮报》利用非营利公民组织全国公民会议(National Conference on Citizenship)提供的数据,分析了自2023年7月以来的约15万条政治推文的关注者数量、浏览量和其他信息,并审查了自今年夏天以来,按平台活跃度排名的前50名民主党和前50名共和党国会议员账户。
分析发现,在马斯克的管理下,共和党人士的Twitter账户显著受益:分析显示,近几个月来,在这些国会官员的推文中,几乎所有出现“病毒式传播”的推文几乎都来自于共和党人,同时,共和党人账号的“涨粉”数量也大幅超过民主党人。
自2023年7月以来,共和党人的粉丝数量大幅增加。在粉丝增加最多的20个账号中,有17个属于共和党人,其中包括众议员马特·盖兹(佛罗里达州)和参议员乔希·霍利(密苏里州),他们的粉丝增加了50万左右。
少数几位用户人数明显增加的民主党人之一,德州众议员科林·奥尔雷德在过去这一年多里增加了约3.5万名新粉丝,然而准备和他竞选参议员席位的竞争对手——德州共和党众议员泰德·克鲁兹同期“涨粉”数量超过40万。
此外,自去年夏天以来,X上浏览量超过2000万的33条政治推文几乎全部来自共和党人。X上最受欢迎的政治相关帖子来自众议院司法委员会及其主席、俄亥俄州众议员吉姆·乔丹(Jim Jordan),他在该贴文中警告说“你在民主党控制的费城不安全”,还强调了一个此前特朗普也提及过的虚假说法,即“俄亥俄州的海地移民会吃猫”。
分析数据还显示,上个月,共和党人发布的贴文的平均浏览量约为7900次,远高于民主党人的贴文的平均浏览量——4100次。
此外,共和党人的帖文发布数量也大大提高,这使得他们的贴文总浏览量大大超过了民主党人。分析发现,自2023年7月以来,共和党人的推文浏览量总计超过75亿次,是民主党人的33亿次的两倍多。
曾经的Twitter变味了?
X平台的这个转变,已经引发了民主党人的不安,在今年这个关键的选举年,在X这一重要社交平台上的曝光量流失,几乎等同于失去了大量在网络上输出立场和争取支持的机会。
“它(X)现在不是一个偏向右倾的平台,它已经直接是右翼主导的平台了,”北卡罗来纳大学研究社交媒体平台的副教授香农·麦格雷戈(Shannon McGregor)表示,“过去,两党的政治人物都将Twitter(X前身)视为获取新闻报道和了解人们如何反应的地方……但它现在已经不再具有真正的政治中心地位。”
“现在,对共和党人来说,它(X)已经变成了一个向党内领袖(特朗普)、向X的拥有者(马斯克)和向彼此发出党派信号,告诉别人‘我是一个优秀的共和党人’的地方,这就是现在的情况。”
据一位了解拜登政府相关讨论的人士透露,这一转变已经引起了白宫官员的警觉,他们担心他们的官方X账户的曝光度下降,可能会妨碍他们与美国民众进行接触的能力。
分析发现,白宫的X官方账号的平均浏览量已经从去年夏天的超过20万次,下降到如今的大约10万次。
X为什么越来越“偏右”?
当然,仅从上述分析中,我们并不能直接断言,是X在故意打压民主党人的账号,也不能发现X直接进行舆论操纵的证据。
《华盛顿邮报》分析称,这个平台之所以越来越“偏右”,也可能是因为马斯克的不少争议性言论和X重新制定的平台规则惹怒了很多左翼人士,让他们主动离开了X平台。
此外,马斯克此前对X的推荐规则进行了修改,也可能是导致X平台转变的原因。在推荐规则修改之后,X将由算法决定在人们的信息流推送中推广或隐藏哪些帖子,并将优先考虑推送平台上的热门内容,而不是用户关注账户的帖子。在这种不透明的推荐系统下,人们将很难知道为什么有些推文比其他推文更容易传播。
也有民主党人提出,X在对待偏左立场的账户时似乎会采取更严格的监管方式。比如该平台此前曾短暂关闭过一个名为“白人支持哈里斯”(White Dudes for Harris)的账户,并且没有给出暂停的原因。而在被关闭之前,该账户才刚刚在帮助副总统哈里斯的竞选活动筹集了数百万美元。纽约民主党众议员杰里·纳德勒(Jerry Nadle)将这一行为描述为“平台审查”。
事实上,除了暧昧不清的“算法推荐”和“平台审查”以外,马斯克也有过明确利用平台来表达自己立场的历史。
去年2月,由于马斯克发布的一条关于超级碗的贴文浏览量不如拜登,他立即召集了数十人的X工程师团队连夜工作,将他的X贴文推送优先级大幅提升,以最大限度地提高全球对他的关注。
今年8月,马斯克在X平台的最显眼位置,放上了他与特朗普的两小时访谈直播,以确保所有X用户都能看到这场访谈,最终这场访谈获得了超过100万人同时观看。
尽管今年6月时,马斯克本人还曾强调,“X平台是中立的”。但从不少中立用户收到了亲共和党推文来看,在美国大选的乱战之中,马斯克似乎已经将手中的X平台变成了一把捍卫共和党、力挺特朗普的利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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